那一年,转身只为遇见你
这是发生在我身边的一个真实故事,好友娓娓叙来,我心里五味陈杂。于我而言,这是一段复杂的感情纠葛,我给与不了任何评价,只能做一个好的倾听者。此女子痴情至斯,却缘起缘灭冥冥中一切好似皆已定数。那一年,转身只为遇见你1.踩着80年代末的尾巴,我出生在信义的一个农户小家庭,上面还有个姐姐,大我两岁,妈妈对我们姐俩倒是疼爱有加,可有时背着我们就偷偷抹眼泪,我们掩饰的很好装作不知,对妈妈的话更是言听计从,只是希望妈妈能时常欢笑。
自我记事以来,爸爸就对我们姐妹不多过问,更别提爷爷奶奶能有多慈祥。不过这些统统还影响不到年幼的我,依然和河里的哥哥姐姐一起疯玩,跳绳,打沙包,捉秘藏,拔河,渡过了美好的童年。走过花季,迎来雨季。
在我读初三毫不知情时姐姐竟毅然决然的挫学随表姐外出打工了,我知道后连妈妈也不答理,问妈妈,姐姐呢,她只是摇头叹息,是了,对于我们这样的家庭,供不起两个孩子读书,何况还是两个女孩子,心里对爸爸如何也感激不起来。一个月后,在朗朗读书声中,有人捎给我一封信,我兴奋的拆开,眷秀的字迹如行云流水般扑开,姐姐在信中说她一切安好,让我安心读书勿念。我顿时泪如泉涌,我舍不得你,姐姐,你走了,我就只剩下妈妈了。
春花秋月几许载,姐姐到底也没再回来过一次,慢慢的我听到一些流言蜚语关于姐姐的,我不该相信的,你是我最亲的亲人,会隔三差五的寄钱回家以做接济,会在同学的艳羡声中领取包裹,是漂亮的衣裙或者香甜的糖果。我最爱的姐姐,怎么是会他们口中的小三呢,你回来吧,只要你回来了流言便会不攻自破。我不用再哭着指着骂他们是坏人,姐姐,你什么时候回来?那天为妈妈梳发,发现有一根白发了,原来四年的光阴带走的不止是姐姐的音容笑貌,还有妈妈的盛夏年华。
放下高高髻着的马尾,于柳树下,迎风而立,吹散了满头的青丝,未施粉黛,明眸细眉,灿若星辰,盈盈浅笑,娇俏可人,只是那一抹浅笑转瞬即逝,好似她不曾笑过。
这是陈冬第一次见我时对我的印象,后来他说很庆幸他出现的恰到好处,得见那一抹温暖,不曾想原来我也温暖过旁人,当然,这也是后话。
大学毕业后我回到了信义,选择在乡镇府为老百姓工作。妈妈希望我能在大城市工作然后定居生活,高考填志愿时一向对我放养式的妈妈硬逼着我选择重庆的一所大学。于此举而言,妈妈对我颇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感觉,姐姐打电话安慰我说,小妹,尊重自己的选择。对于姐姐的印象,一切都停留在八年前,她依然没回来过哪怕一次,我一直不敢问,你在深圳,过的好吗,有人欺负你吗,你会想我和妈妈吗?怕问了后你会不会就突然不联络我们,终究这些疑问被口水吞没咽肚。
新的工作,说不上忙碌,却也辗转于各大报表,等稍有空闲,办公室的端茶递水竟也成了我的份内之事。 妈妈免不了一顿抱怨,说不该回来。又说三叔托我问我们乡的低保三娘是不是有份。
我唏嘘道,我才上班几个月,就开始托关系了,平时也没见他与我们家有来往。
妈妈瞪了我一眼,我立马噤声答应道,说今天新的领导刚调任,要不,我打听打听。
于是,有了陈冬的那一幕。而于我,如果早遇上几年,该有多好,可命运的齿轮偏偏在这一刻开启,我们终究晚了太多。 饶是凄美,幸是坚强,,,, 2.领导的调任对于我这样的基层办事员,似乎不大关心,同事李玉说新来的书记名叫陈冬,正值35岁,已婚,育有一女,此人一表人才,玉树临风,之前在柏青工作,好好的柏青不呆,竟下调到了信义,李玉这厮本身就是个小情报网,这么一会儿的时间陈书记的信息就自发的从李玉口中传出。我强忍住翻白眼的冲动,所幸我身上没有令他想要挖掘的八卦。
乡长下令我们办一个欢迎陈书记上任的会议及饭局。接收指令后,李玉负责通知各个村,社的办事员前来参会,而我则负责安排饭店及菜品等事项。
虽然知道了陈书记是下调的事,可到底还是我们信义的书记,我这样的小将可不敢怠慢。只是不知道此人是甚模样?是不是又是打着一副官腔的伪样儿。
匆匆赶到喜来登大酒店,与前台订好时间,菜系,酒品,人数。一一请示李乡长后才走出酒店大门。
酒店前柳絮纷飞,才恍惚,光阴飞逝,秋天紧跟着夏天的脚步,迎来了叶的飘落。我止步不前,拾掇一枚柳叶,翠绿的清新撞入我的瞳孔,工作后的紧迫感消失殆尽,这一刻不禁想听姐姐的声音,立马从包里掏出电话,拨打过去,通了,听着手机里传来嘟,嘟,嘟的机械声音,心里竟开始忐忑紧张起来,拨了两遍后,始终无人接听。
我又打给了妈妈,我说,妈,姐姐的电话怎么每次打过去都是这样的声音,对不起,你所拨打的用户无人接听。
说完,电话那头妈妈明显沉默了两秒,说,傻孩子,现在不是上班时间吗,你姐姐在忙呢。
我傻呵呵的笑着说,妈妈可真聪明。
抬头仰望着碧蓝天空,飘浮的云彩如一朵朵棉花漂亮柔软,瞬间追逐着阳光移动。突然乌云密布,云彩消失不见了,豆大的雨点滴落至发间,裙角。起风了,发丝被凌乱的吹卷,将额前的碎发拢向耳后,压了压裙脚。雨好似更大了些,我恍若未见,依然矗立于此处,只是脸上早已不见了傻呵呵的笑容,取代的是一脸踌躇。
耳边的鸣笛声将沉浸在无边思绪中的我惊醒,我懊恼着盯着前方看,想是何方神圣大驾来临。一辆现代车出现在我眼前,泊车小弟正弯腰示意。男人打开车门,手里握着一把雨伞。他朝那小弟看了一眼,随即看向我并朝着我的方向踏步过来。
也许是此情此景下我落汤鸡的形象格外引人注意,或者是此刻我的眼神太过柔弱无助,只见男人一米七五的个子,板寸头,眉头微皱,薄唇紧抿,着米色衬衣,油光的皮鞋踩在地上发出噔瞪的响声,谱出一曲激昂的曲子。
我惊讶于自己此刻竟将眼前的陌生人看的如此仔细。红晕迅速蔓延至耳根,我不得不低着头,糟糕,自己的帆布鞋不知何时竟已湿了。这还是姐姐前不久寄给我的。上次在电话里对姐姐说,我工作了,不必再给我买此物了,可我还是时常收到类似的包裹。
3、我的狼狈无所遁形,他快走到我身边时,我以为他会说,此女甚是无礼。不曾想仅仅只是擦肩而过,除了雨声没听到其他任何声音。头顶灼热的视线停留了两秒后移开了,我终于吐了一口气,叹道,初出社会脸皮终是薄了!
待我稍作打理,准备返回政府部门时,有人喊住我,将伞递到我手上,抬头一看,是方才与我谈事的前台小姐。
她微笑着说是一位先生让她转交于我,我盯着雨伞,不敢置信的接过,说了声谢谢。不知是对前台小姐还是对有着一面之缘的男人。
这是一把臧青色的雨伞,四周镶嵌着好看的碎花边,伞柄处雕刻着精致的小物事。我想这样的男人在信义是不多见的。
到了单位,先回了宿舍,宿舍也是领导拨的,只一个房间,却也温馨。瞧着淋湿了的帆布鞋,用刷子就污垢擦净,放到了有风的地方,看着重新干净整洁的鞋面心情竟也无端地雀跃起来。将伞撑开,盯着伞背的花纹,筹着如何让它物归原主……
手机冗长不断的铃声拉回了我的思绪。
电话里断断絮絮的啜泣声传来,我慌乱起来,说,妈,怎么了?别哭,我马上回家。
拨通李乡长的电话,说了原由,立马找了一个摩托车载我回家。
家门口拥了很多人,大抵面孔都是熟悉的,只是忘了如何称呼,他们看到是我回来,自发的让出了一条道,我走进里屋,看着挨坐在床沿的妈妈,躺在床上神情淡漠的父亲。转而不知想到了什么,我回身遣散了人群,又重返里屋。
我的父亲,从小就对我和姐姐漠不关心的父亲,父亲的神情依然看不出有多温暖,只是褶皱的皮肤,粗糙的手指无一不显示着父亲在外面过的并不如我们想象中的好,在外支木,工资尚可,可挣的每一分钱都是父亲辛劳的汗水得来的,这次事故,纯属意外,从高楼摔下,所幸父亲除了腿一切还好好的。我的眼眶不知不觉红了,悄悄的退到了厨房。看着炤台上摆放的碟盘,肉末,父亲应该是瞒着事故没对妈妈说,只说回家,准备做好可口的饭菜等待父亲归家的妈妈,见到父亲的模样,定是没控制住情绪对着手机宣泄心中的担忧。
升起炤火,拿着铲子,将饭菜做好,端到里屋,我说,妈,爸,先吃饭。
爸爸抬头望了我一眼,终是什么也没说,一家人默默的吃起饭来。
饭后,妈妈陪着爸爸唠嗑,将近来家里发生的事情事无巨细一一说来。
我收拾碗筷回到厨房。
洗好碗筷,收拾干净炤台后,就坐在火前。从口袋里掏出手机,给李乡长发了一条信息,说家中有事,请假几天,就明晚订的酒店细则汇报完毕。想了想又给姐姐发了一条信息,姐,爸出事了。
这一次姐姐很快回复了我,说已订好回来的车票。将此事告诉给妈,内心说不出的兴奋与激动,姐姐会不会第一眼认不出我。
第二天下午4点我就守在了客运站的出口,提早来了两个小时,等待阔别八年之久的人的出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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